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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爭妍,東風捎來芬芳的氣息,如此繁榮的季節,萬物在春陽的消融下逐漸甦醒,伸展著被寒冬禁錮了一季的身子,將要開始新的一稔。
  外頭遍地奼紫千紅,生生不息的模樣甚是可愛。然而,在某戶人家的宅院裡,一名如花似玉的少女卻臥病在床,美麗的容顏蒼白毫無血色,曾經也綻放著驕陽一般燦爛的笑容,如今,不管再怎麼展露笑顏都顯得脆弱無力,令人看了心生憐惜。

  「Top xi,請問…小女的情況如何?」雍容華貴的廳堂中,員外憂心忡忡的問著眼前的神秘人士,只見那人壓低了帽沿,遮住了臉上帶著微微笑意的表情。
  「鄭老爺,這種情形,您應比在下更加了解才是。」神秘人士別過頭,抬手,天空飛來一隻白燕輕巧地落在她的手腕上,跳轉於指間,又飛到她肩上靜靜地佇立著。
  被那抹白色的身影抓住了視線,員外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此話怎講?」
  「十年前的事,我想您應還歷歷在目。」她提醒道。
  十年前……憶起那段過去,員外不禁悲從中來,又猛然一愣,頓時悟出其中意涵「妳是說…她也……」
  「步上夫人的後塵了,是的。」兀自接過話,她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很抱歉必須告之您如此憾事。但令嬡的病情尚未病入膏肓,在下認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一席話無疑地又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員外瞬間又恢復了精神「請說。」
  「唯一的方法,便是食用九十九顆活人的心臟。」神秘人士嚴肅的說著,萬分認真的語氣容不下一點玩笑。
  「這……」員外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完全無法接受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已無…其他法子了嗎?」
  神秘人士遺憾的說「在下並非大夫,仍能看出令嬡所受治療無所成效。而今在下只知此一法,是否願意嘗試,就照老爺您的意思了。」
  「我明白了。」員外沉吟了會,即使知道這麼做違反倫理道德,但人命關天,他實在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她離自己而去。
  十年前,他已受盡喪妻之痛,如今命運又向他揭了一道弒令,這回是他唯一的女兒……
  他說什麼也要留她一命。

  「請問,人心該如何料理?」
  「這個啊,個人覺得要看部位欸,像心室啊肌肉比較厚,可以紅燒或清蒸;心房比較薄就要切塊大火快炒或燒烤,不然切絲涼拌也不錯……」興致正高昂,讓她一時忘了自己是在和誰說話,直到瞥見員外臉上錯愕的表情才發現自己失了態。咳了兩聲,她用回沉靜的聲音裝沒事說「總之怎麼料理都行,只要是新鮮的剛從人體取出就好……」
  「不行!」女孩慌張的喊聲從門邊傳來,尋聲望去,見她纖細的雙手緊攀著門框,顯然連要支撐著讓自己站起都十分吃力。
  但儘管如此,她仍是用盡氣力將一句話說得完整「爹,你不可以這麼做……」
  「秀妍,妳……」員外心疼她孱弱的身子,快步上前扶住她「妳身體不好,先回房躺著吧。」
  「不…爹……」女孩搖著頭,細瘦的手臂無力的揮開他「告訴我,你不會這麼做的……」
  「…別說了,回房吧。」
  「爹!」她語帶哀求的喊著「不能這樣,你會害死很多人的!」
  「住口!我已經決定了。」這一聲大吼是他身為父親的威嚴,也使他內心的爭執拉扯倒向私慾的那邊「爹一定要治好妳的病,爹不能再失去妳了。」
  「為了我要殺死那麼多人,不值得啊……」女孩的聲音逐漸轉小,微弱的聲量在安靜的廳堂中,卻是格外的清晰「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的話…那我不如先死了算了!」

  員外在女孩的哭鬧兼生命威脅下,總算是承諾不會用九十九顆人心來治她。雖然一個連站都站不好的人要自我了斷有些困難,但最主要,他還是不忍心再繼續看著那彷彿風吹就會飛的嬌弱身軀受苦,就算只是多站一分鐘也讓他覺得難受。
  安撫完女孩並將她送回房,他疲憊地癱坐在案前,撫著額不斷地嘆息著。


  夜半,皎潔的月光從窗邊灑進房內,映照在女孩的臉上為她覆上一層聖潔的面紗,比醒時更多了股端莊祥和的氣質,卻又不會難以親近。
  床邊站著一道黑影,它從女孩熟睡之時便一直待在這裡,像座雕像般動也不動,只是盯女孩的面容,眼神帶著無限的愛戀與憐惜。
  它,不是人,但它,卻深愛著眼前的女孩。
  自幾千年前盤古開天闢地之時它便存在,至今千歲有餘,算是修道有成,想要成妖成仙全都在它的一念之間,只要脫離目前的身分,它便能自在地到處去逍遙樂活。它在這戶人家當中擁有一塊小小的生存之地,十代過去,他們始終都待它極好,而他也在冥冥之中幫助過他們不少次,它覺得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也因此,才沒有過動離開的念頭。
  千年以來,它一直都是自己一人默默的守護著這戶人家,當地沒有其他同類,只是偶爾幾尊小神會來視察一下,而它也只是客套的打個幾聲招呼,並未多加深談。
  一直,都是一個人,直到某天,女孩主動走進了它的世界。
  對女孩的初印象是在她三歲的時候,那時的她不過是名幼童,天真浪漫,對事物充滿好奇。她在首次看見它的時候,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好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片刻後,她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當她的小手撫上它的外表時,它竟會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從那時起,它就愛上了這種感覺。
  女孩每天都會來找它,和它說說話、摸摸它,或者抱抱它,有時候更直接靠著它睡著。而它雖然無法回應,卻會細心地幫女孩遮著刺眼的陽光,為她創造出更舒適的環境。
  爾後女孩一天天的成長,不再是名年幼的孩童,而是嬌豔俏麗、亭亭玉立的少女,直到這時它才發現,它並不是喜歡被人觸碰那種宛如被電流通過的感覺。
  而是喜歡這個人,這個女孩。

  它知道人的生死有命、成事在天,但不懂為何女孩這麼好,卻紅顏薄命。
  依員外的權勢,要殺死九十九個人並取出他們的心臟並不難,但世俗不允,女孩自己也不肯接受。
  如果可以,它希望自己也能盡一份心力。


  早晨被一聲清脆的雞鳴給劃破,女孩緩緩的睜開沉重的眼皮,從床上坐起,揉著眼睛驅走剩餘的睡意。
  待她視線清楚以後,映入眼簾的是床邊莫名出現的物體。
  她疑惑的將它執起,仔細的觀察著。拳頭般的大小、圓潤光滑的外型、鮮豔如火的表皮,不禁讓她想起了從前曾經吃過的、某種樹的果實。將它拿近,湊到跟前便聞到一股香甜可口的氣味,一時被貪食的慾望誘惑咬了下去。
  清脆的一聲響起,唇齒感受到的是如同桃子般軟硬適中的觸感,鮮紅色的汁液淌流了出來,在她口中蔓延出酸甜的滋味。
  女孩驚喜的睜大了眼,她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果實。
  沒多久她便把整顆果實都吃光了,但令她訝異的是,果食雖然是實心的,卻沒有果核。

  她因為身子虛弱又有心悸的毛病,無法像其他大家閨秀的女孩一般,學習處理家事或者到外頭玩耍,只能整天坐在床上讀書或者發呆。而今天一整天,她都在想著關於果實的事情。
  這顆果實到底是從何而來?又怎麼會出現在她的床上?她問過家中的下人,也問過爹,卻都沒人能夠回答她的問題。
  帶著這個未解的問題再次入睡,她在心裡期待著,明天一早或許能再吃一次那可口的果實。


  咦?這、這是哪裡?
  她發現她不在自己的床上,也不在熟悉的家中。放眼望去是一片無止盡的草地,腳邊有條不寬的小河,淙淙的流著在地上畫出蜿蜒的藍色線條;而在河的另一頭有棵高大蓊鬱的樹木,這棵樹她倒是認得,不管是樣貌還是神態,全都和庭院裡的那棵大樹如出一輒。
  那棵樹從她幼時便一直陪伴著她,是她的『玩伴』,也是她的依靠。
  自從娘親去世後,許許多多失眠的夜晚她都會哭著來到樹下,聽著樹頂的枝葉婆娑,彷彿是種安慰替她排解了一些悲傷。它堅實的樹幹像是可靠的肩膀,縱使沒有溫度,仍是能讓她感到安心不已,依偎著很快就能夠進入夢鄉。
  但那些都只是回憶,因為現在,她連下床走動都有些困難,更是有好一段日子沒有到庭院去了。

  肩上突然傳來的重量使她一驚,回過頭,有個皮膚黝黑的女孩含著笑望著她,並示好的向她打了招呼「初次見面,妳好。」
  「妳、妳好……」那人的笑容令她呆愣了數秒,意識回過,她接著問了下去「請問…這裡是哪裡?」
  「妳的夢裡。」女孩的回答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見她臉上不相信的表情,女孩解釋道「妳瞧,妳醒後不在原地,也不知身處何處。再者,罹患重病,妳又是如何安然的站立於此?」
  經女孩的提點她才發現,她果然是站在地上而不是躺在床上,身體也靈巧的不若平時,似是病已痊癒的模樣。
  「那妳…為何要出現在我的夢中?」她的夢裡從未出現過陌生人,這是頭一遭。
  「 因為 ,我想要認識妳。」女孩伸出手牽住她的手,再次露出帶著些傻氣卻燦爛無比、足以迷惑她的笑容。


  隔天,她醒來時再次看見床邊出現那迷樣的果實。
  雖說昨天,爹略為擔憂的告誡她不可以實用原由不明的食物,但她心想,她已經吃下去了也沒出什麼毛病,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何況這麼好吃的東西,不吃也是浪費啊。

  今天她除了思考果實的問題外,也開始思考昨晚夢中,那個叫作「俞利」的女孩。
  她們明明是初次見面,卻像是相識已久的故人般,對對方的個性與習慣都十分了解,甚至還能透析對方的想法。
  雖然奇怪,但不討厭,反而很喜歡和她相處的感覺。
  她對自己存在著莫大的吸引力,想要更親近她,不只是感覺上,連肢體上也是。一開始兩人只是坐著聊天,到後來已經能倒在她身上和她打鬧。
  回想完昨晚的一切,她驚訝的發現,自己不過是見了她一次,卻已經開始想念她了……


  日復一日,床邊都會出現果實,而到了夜晚,俞利則會出現在她的夢中。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很多事都發生了改變,有好也有壞。
  她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手腳恢復了血色和溫度,身子不再骨瘦如柴,甚至恢復了行走的力氣。心悸的症狀也減緩了很多,發作的頻率有著逐漸減少的趨勢。
  相對的,果實卻不再那麼美味,不是因為她吃膩了的關係,而是它本身的顏色一天比一天要淡,味道也不如一開始那麼濃烈。她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是會乖乖的吃掉它,像是養成了一種改不掉的習慣。

  夜裡,夢中,她依偎在溫暖的懷中,享受著她順著自己髮絲的溫柔。
  她們發展成了一對戀人。
  自然而然地,從未坦承也能明白對方的心意,像是命中注定就要在一起。

  「奇怪,妳怎麼會變得這麼白?」她抓住那隻手,拉到眼前盯著猛瞧「妳應該要再更黑一些才對……」
  俞利捏了捏她的臉,戲謔似的說著「我哪裡白?是妳自己變黑了才是。」下場便是被她一個拐子打得痛呼不已。
  「不對…真的不對!」她把自己的手疊在她的手下方,竟能隱約看見下方那隻手的樣子,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
  俞利不是只有變白而已,而是變得透明!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驚恐的望著身後的人,近一步的發現她臉色也不大好,比起之前,多了點虛弱疲累的樣子。
  然而俞利卻只是抽回手,溫存的揉著她的髮絲說「妳想太多了,只是最近較累罷了。」重又將她擁入懷中,她滿足的吁嘆出聲。
  「真的…沒事嗎?」她仍是心憂不已「真的不適,妳一定要告訴我。」
  「嗯……」


  春末夏初交替之時,員外請來好幾名大夫為女孩診治,個個都說女孩的病已經痊癒,不會再有問題,這才放下他心中的懸石。
  本還以為她無法活過這個春季,誰知道這種無藥可醫的怪病竟然自己好了。
  他欣喜若狂的抱著女孩,甚至流下了激動的淚水「感謝上天,沒有把妳和妳娘一起帶走……」
  女孩當然也很高興,但只要一想起昨晚和今早發生的事,她便樂不起來。
  昨晚的俞利不知怎麼的頻頻失神,和她對話三句有兩句得不到回答,最後要從夢中離開時,還沒吻到她夢就已經結束了。
  醒來後,床邊的果實依然有出現,這回已經全部變成純粹的白色。一口咬下,早已沒有當初那種鮮美多汁的感覺,也嘗不出任何味道,只有舌尖的觸感告訴她正在進食而已。
  吃得她莫名的心酸。

  久違的踏出房門,出了大廳重又將家中宅院巡視了遍,並未有太大的變動,只是記憶中某些家具的位置有了改變。
  和爹親一起來到庭院,眼前的景象卻嚇得她說不出話來,反射性的將手捂在嘴邊,以防她會失控地尖叫出聲。
  「住手!」她大喊,聲音比較幾個月前宏亮了許多,震懾了在場所有的人。
  她趕緊奔上前,慌亂的眼神在庭中的枯木上下掃視,焦急不已。
  不…不可能!她不過在床上躺了兩季,一棵蔚然大木怎可能變成這副枯萎脆弱的樣子?
  「小姐,您讓我們很困擾啊……」幾名拿著斧頭的男丁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能這樣!」它對自己如此重要,怎能讓它就這麼被砍伐?
  「秀妍,別這樣。」員外也勸著她「它已經活不久了啊,所以……」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生病時你說不會讓我死,為何它不過是枯了,就要置它於死地!」她轉身抱住略顯蒼白的樹幹,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後來,她還是被迫分開,帶回房間哭到睡著。
  睡著前她還期待著可以見到俞利,可以在她懷中盡情發洩以尋求安慰。但天不從人願,待眼前的影像清晰,風景依舊,卻沒有任何人在那裡等著她。
  怎麼尋也尋不得,喊著她的名字也無人回應,只有她一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回過頭,夢中的那棵大樹還在,不若現實中蒼老無力的模樣。由遠處望去,能看見枝葉間有著點點的紅色,似曾相似。她邁步往樹下奔去,抬頭一看,竟是每天早上出現在她床邊的果實!
  原來…一直都是它……
  哭紅的雙眼再次有了霧氣,她伸手貼上猶然堅挺的樹幹,霎時,指間的木料卻突然出現了裂縫,伴隨著巨大的聲響,樹木像是一面鏡子般裂成無數碎片。
  她的心也跟著碎了一地。
  那只是個影像,為了讓她安心,所製造出來的幻象罷了。
  頹然跪倒於地,她顫抖的手伸向碎片間,一顆小小的紅色果核,將它撿起握在手心。
  緊握著的拳頭移至左胸前,壓著自己已經陣陣抽疼的心口,她以為這樣就能減緩疼痛,卻不然,反而更將那份深刻的感情烙印在自己的靈魂上,同時,也喚起了她一段塵封的記憶。

  「娘!這棵樹好大!好帥氣!」
  「妳要記得,這棵樹,是我們家的守護神。」娘親溫暖的手牽著她,另一手將她被風吹亂的髮梳到耳後「也不要忘了它的名字,叫作『權瑜栗』。」
  ……

  哭著醒來,果核還在她的掌心。
  她想也不想地便下床直奔庭院,直至已經被砍倒移走,只留下樹基斷面的權瑜栗前,蹲下身來,嬌嫩的小手挖著鬆軟的土壤,並將果核置於其中,埋入地底。
  「我還在這裡…妳不要走…不要走……」她喃喃自語著,淚水潸然而下,順著頰邊的弧度滴落在土堆上。
  一時間白光大熾,亮得她睜不開眼睛。
  片刻後,白光散去,跟前出現了一雙曾被她笑過像是蘿蔔的腳。抬眼,那張她朝思暮想的容顏仍是含著笑望著她,只是那樣的笑容裡,多了份淒涼與惆悵的味道。
  什麼也說不出來,她撲進那溫暖的懷抱中,緊緊的抱著她,讓她也回抱著自己。
  單純地,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今世無緣,百世後必不負妳。」說了這麼句,她抬起那張低泣的面容,深邃的雙眼將她全部納入眼底,強迫著自己把她的樣子刻在心裡「願意等我嗎?」
  而她,伸手勾下她的脖子,答以一個眷戀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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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封千尺的美人,
  妳是上天創造近乎完美的存在。
  遠望而嘆息的我,
  是冒險犯難熱烈燃燒的太陽,
  用盡一切光和熱,
  卻始終無法融進妳凍極的心。

  或許我們真的不適合,
  或許我該放棄,
  但請妳讓我再任性一次,
  能夠虔誠的對妳說出,
  我愛妳。』

  這是她,寫給她的第九十九封情書。
  「這是分手信嗎?」鄭秀妍不解地望著眼前這個永遠都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呆子,聲音和表情都冷冷的,看不出任何感情。
  只見那呆子一愣,接著露出充滿苦澀的笑容「我們沒在一起過,不算吧。」
  「所以妳打算放棄了?」
  「……嗯。」
  「真是…白痴。」依舊是冷冰冰的,只是從平淡的冷變成憤怒的冷「妳都已經找了我三千年,現在只是讓妳多等九十九天就放棄?白痴!根本找不到比妳更呆的人了。」
  「我…妳……」她無法辯駁,事實上,聽了那席話後她的腦袋就空了。
  所以她是刻意拖延,不接受她告白的?
  「這次,不准再寫分手信給我。」看見她呆愣的可愛模樣,秀妍倒是有些心軟了。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仍是冷著臉,留下了暗示她的話便轉身離去「等我收到妳的第九十九顆心,我們才算正式在一起。」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俞利才回過神來。
  「是這樣啊……」明瞭的笑了笑,她撿起被扔在地上的『分手信』,果斷地將它撕成碎片。
  「傻瓜,早在三千年前我就將我的心,予了妳。」

 

 

※   ※   ※

好稀有喔竟然沒被太妮亂入XD

 

這篇其實是某人(某盆地)生賀XDDDDDD

雖然那人是允西飯,我還是很不厚道的改成遊戲卡

明明我是想著壽星和壽星的老婆寫的←_←

寫出來給她看她竟然也覺得是遊戲卡我也沒辦法((攤手

我想應該是因為她本人給我的印象也很呆吧XD

 

因為最近都沒人要回所以我就把這篇放出來衝人氣......

不過放完就沒了= =新文只打了一咪咪我也不知道啥時會完成

而且最近又很喜歡畫圖((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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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單獨開一篇都放我畫的圖會有人要看嗎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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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秀妍 權俞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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