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痛會讓人變成驚弓之鳥
在教室，很多人跑來問允兒為什麼這段時間都沒來，問她是不是真的住院了？面對眾多同學的疑問，她只能十分蠢萌的回答自己是騎腳踏車為了閃避過馬路的老太太所以撞到路障飛出去摔進人行道腳骨折。
很白痴，但是也很善良的藉口，至少和黑道打架比起來是如此。
「所以就在醫院躺了一個月啊……」
「嘖嘖這個月我們班的平均顏值持續低落欸！」
「幸好沒傷到臉欸不然可能永遠都要那麼低了～」
眾同學習慣性的用允兒引以為傲的臉開玩笑，而她也囂張的抬起臉，炫耀「哼哼哼反正我現在回來，我們班又可以當全校顏值最高的班啦！」
有人捏了她的臉頰一把，笑鬧聲不斷，還可以看到某鱷魚的喉嚨，然後，坐在她後面的同學突然用筆戳了戳她的背，來了這麼一句「欸欸，妳沒來的前幾天，那個顏值也很高的女神學妹有來教室找妳欸。」
此話一出，允兒的笑容瞬間凝結「小……徐珠玄嗎？」
「嗯，大概也就前兩個禮拜有來，後來就沒有了。」
「喔喔喔我也有看到！很高很有氣質的那個嘛。」
「園遊會時吉他社solo表演的就是她啊，唱歌的聲音超好聽的！」
「唉這個學妹現在可是各年級間的搶手貨啊！不過聽說她好像和學生會長在一起了……」
這句更是讓她的笑容完全消失在臉上。
「欸允兒妳之前不是和她蠻熟的嗎？」
「蛤？喔對啊，就…因為是我的直屬嘛！」她愣了些時才回答，區時又露出略微凝滯的笑容。
眾人的話題漸漸轉到女神學妹上，討論的熱度絲毫不減，但允兒的心思卻越偏越遠，耳中的人聲淡去，沈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小玄有來找她，代表她還是在意自己的，這是讓她很開心沒錯啦……但那個說她和會長在一起的謠言是什麼意思？！靠北啦，難道她們已經親密到連別人都覺得她們是情侶了嗎？
她之前會這麼覺得是因為看到小玄對會長的依賴，雖然事後知道了那並不是喜歡她的表現，但西卡姊姊卻說會長確實是喜歡小玄的。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願意動用黑手黨來清除會傷害小玄的所有事物。當初在醫院時，她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把小玄讓給會長，而這確實也讓小玄的安全受到了保障。
可是現在，她怎麼有種後悔的感覺呢？
教室的一角，高讚Top和祭水文照慣地趴在同一張桌子上滑著手機，看著女子偶像團體新出的MV，一邊把衛生紙塞進鼻孔裡。
祭水文是過敏，高讚Top就是……為了不讓自己被萌到失血過多。
「幹～我想把手指插進妮妮的溝裡QAQ」高讚Top發出哀號，換來祭水文嫌棄的一眼，還有林允兒的一巴掌拍在她頭上「不要再幹手機螢幕了，妳這猥褻下流的變態！」
「謝謝( ﾟ∀ﾟ) ﾉ」那一個叫欣然接受。
對她的無節操已經習慣的允兒不想理她，說出了來找她們兩個的目的「欸，小玄和金太妍會長真的在一起了喔？」
「噗，妳說呢？」高讚Top還是不想讓視線離開手機，繼續在上面滑呀滑的。
「就是因為不知道才問啊！」
這次輪到祭水文接話「那妳怎麼能確定我們就會知道勒～？」
「妳不是我，妳怎麼知道我不確定妳們會知道？」
然後又回到高讚Top「妳也不是我，妳怎麼知道我知不知道妳不確定我們會知道？」
「妳還不是一樣，怎麼知……幹！不要再繞口令了，回答我的問題！」這兩個一搭一唱明顯是在耍智障的，讓林允兒徹底怒了。
「唉呀～生氣是有個毛用？妳自己看著辦唄～」祭水文點開手機裡的某個相簿，把螢幕轉到允兒眼前，她只不過看了一眼便整個寒毛倒豎。
裡面滿滿都是太賢超有愛的各種互動，Jpeg和Gif都有。
兩人或牽或挽、相視而笑、互依互靠，當然還有徐玄看到太妍時興奮地撲上去抱的影像。也有少數是太妍騎著機車接送徐玄，但大部分拍到的，都是她們一起走路進出校門，或著是在花園散步的照片。每張的氛圍都極其甜蜜，彷彿空氣中飄著粉色的泡泡一樣，一度讓林允兒懷疑，這閃度還有這個顏色……到底有沒有被人P過啊？
「不要懷疑，這些照片都是真的喔～不信妳可以去問孝淵姊姊，都是她拍的。」對此，孝淵表示她要去掛眼科都是妳們害的！
「不…她們…真的……真的是在一起嗎……？」允兒邊在沒有盡頭的相簿中滑著，邊瞪大眼睛喃喃自語道，她不是很想看這些照片，但又莫名地強迫自己去看，似是要向自己證實，這到底是真是假……
顫抖的手指突然點進了一張照片，背景是在三年級教室的走廊外，鏡頭從斜前方拍，兩人並肩站在欄杆前俯瞰，下方正好是學校的後花園。畫面左邊的太妍露出笑容像是在講著什麼有趣的事，右邊凝視著下方的徐玄似乎在那一瞬間失了神，不只像是沒在聽，神情還顯得有些落寞，陷入了不具名的悲傷當中。
戀愛中的人會露出這種表情嗎？允兒不清楚，但她知道，小玄和她在一起時，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緒的。
那個地方，是她們擁有重要回憶之處，或許，她是在想著自己？
退出照片頁面後，允兒又再接再厲地翻了好久，果然不是只有那張照片捕捉到她與當時情景違和的神情。
出現了這麼多次，會長不可能沒發現到吧？不知道她對於小玄在和她約會時一直想著別人是什麼感覺……允兒在心裡暗爽了一下。不過，還不能確定小玄想的那人就是自己啊……啊啊，好想找她問清楚啊！允兒的心裡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接下來的課她當然沒什麼心情上，一直在想著兩人重逢時徐玄會露出什麼表情，肯定會先大吃一驚的吧……真可愛～
中午吃飯時，她因為各種興奮各種緊張多吃了兩個便當，速度還是平時的兩倍快。吃完後就坐在位置上對著教室內的時鐘發呆耍憨，估計小玄要等到二十分才會吃完飯，要到那個時候才能去找她。
默默地讀著秒，終於在指針不知道第幾次回到十二之後，允兒一溜煙地從教室裡衝了出去。
穿越連接走廊到另外一棟樓，她還得爬上兩層的樓梯才能到她們的教室。允兒邁著大步向上爬，姿勢有些滑稽，但她管不了那麼多，和心愛的人相處久了，她才知道跟女朋友比起來形象根本是個P。(高讚Top：是因為形象早就沒了吧www
來到三、四樓之間的平台，只剩下最後半層樓就可以抵達。她一手抓住樓梯的扶手，腳尖一旋，身子轉過半圈，頭上仰四十五度，便對上那雙正直而帶著詫異的眼眸。
兩人分別要踏上階梯的腳又縮了回來。
望著徐玄的眼睛，她可以清楚地讀出裡面的情緒：一開始是驚訝，接著泛出些許閃爍的淚水，那是她擔心自己已久，在這一瞬間潰堤的證明；可以明顯感覺到她想接近自己，卻又壓下那樣的衝動，最後成為表面上是矜持，實際上是畏懼的隱忍，甚至回避了她的眼神。這些，全都無法掩飾。
但這似乎在允兒的預料之中，相對於徐玄慌張得想逃，她倒是十分冷靜，沒有躁進的逼她面對自己，繼續和她保持著半層樓一上一下的距離。
「嗨，小賢，我回來了。」允兒露出了如沐春風的微笑，語氣溫柔得讓徐玄更想哭了。
眨了眨濕潤的眼，她開口，竟難以呼吸，說出的話也帶了點哽咽「學姊的傷……痊癒了嗎？」
「哎呀，原來妳知道這件事了啊。」允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那個笑容透露出來的，永遠都是寵溺「嗯啊，我已經都好得差不多了喔！」
為什麼學姊這麼不在乎自己受的傷？明明是因為她才受傷的，她真的好自責……而學姊卻像沒事一樣，還對她笑得這麼溫柔，不可以這樣的啊……學姊是壞人！
徐玄想著，內心一股氣上來，同時也把她的眼淚給逼了出來。雙手緊握，她高挑的身材因此而緊繃，略微沙啞的聲音控訴似的嬌吼著「學姊是笨蛋！為什麼要為了我打架？」
因為這樣所以生氣了嗎？允兒輕笑了聲，直視她含著慍怒的雙眼，腳步向上跨出一階「我不是說過了嗎？是因為喜歡妳呀……」
「不要！我不要妳喜歡我！」徐玄邊喊著邊往後退，抗拒似的搖著頭。
如果因為喜歡就要為了我受傷…太不值得了啊…這樣我會變成妳的負擔……
「那我答應妳，以後都不打架了好不好？」見她不願讓自己靠近，允兒也不強求，遠遠地對她伸出小指「還有，妳那天還沒告訴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聞言，徐玄愣了會，然後是一陣沉默。
「……對不起，我已經…和太妍姊姊在一起了……」
她痛苦萬分地閉上眼，已經無法在看著允兒的臉多一秒。向她鞠了個躬，既是道歉也是拒絕，接著腳步一轉，朝走廊的另一頭跑去。
雙手捂著胸口，心臟以前所未有的熱度沸騰著，幾乎要蒸發血液，但淚水還是潸然落下……
默默望著她背影的允兒，僵硬的笑容終於隱藏不住那樣強烈的苦意，從剛剛便要掉不掉的眼淚也衝出了眼。
林允兒，當初是妳自己放的手，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啊……
안녕，자기야……
望遠鏡的視筒中，林允兒的身體就像失去了支撐般跌坐在地，頹喪的靠著牆，完全沒有平時的意氣風發。
這裡是特科大樓的頂樓，平時不會有人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若是必要，來者通常也不是什麼善類，要嘛偷情、要嘛幹架、要嘛像這個拿望遠鏡的人一樣，是來偷窺別人的。
他以為這裡人少就不會被發現，殊不知，他早已被人盯上。
「同學～偷窺是不對的行為吧？」聲音的出現伴隨著鞋子踏過滿地瓦礫的細碎聲響，他回頭，兩名穿著不修邊幅的女同學就站在他身後。
※ ※ ※
今天看了一下錶發現發文時間到了
然後剛好剩一點點寫完就可以發owo
寫的時候覺得幹嘛挖坑給自己虐又虐的很莫名其妙很鑽牛角尖XDDD
好啦我就只是想虐一下就不要管什麼奇奇怪怪的理由了XDD
昨天打太多字了今天不想打QwQ就這樣吧掰掰
留言列表
短篇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