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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暗中

  經幾次會議討論過後,圖書館的學生志工服務終於實行,提出此建議的學生會以身作則,第一個周末就由所有成員擔任志工,順便用超高的顏質打一波廣告。

  除了居民之外,亦湧入許多本校的學生,有些是來看人的,有些不受影響還是來看書的,至於林允兒,是被徐珠玄拖來幫忙其他姊姊們的。

  「報紙雜誌在A區,兒童文學在B區,那櫃都是新進的書不能借閱……」

  「同學,食物不能帶進圖書館,你再往前走的話,秀英姊姊會過來。」

  「小弟弟,圖書館是不能吵鬧的喔!看到在那邊睡覺的漂亮姊姊了嗎?把她吵醒的話,你恐怕就不能跟你馬麻回家,要永遠睡在圖書館了喔……」

  那張臉只要掛在門口就是個活生生的磁鐵,方圓幾十里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會聚集而來,但也因為吸過來的人太多太雜了,她還得幫忙過濾一下,要是惹得徐玄不開心她就完蛋了。

  因為西卡周末不會這麼早起,被強行帶來的她還是得補眠,於是就在櫃台裡頭靠著牆睡覺,正好被允兒當作威脅小P孩們最好的武器。她和俞利負責借還書,少了一個人,俞利只好在雙櫃台間快速切換遞補空缺,還得時不時地回頭去看西卡有沒有睡歪。

 

  「奶奶,為什麼妳的耳朵,會變得那麼大啊?」Sunny用一條紅色的圍巾包住了頭,學允兒的娃娃音說著小紅帽的台詞。

  「喔,因為這樣我才能品嘗妳帶來的美食啊!」帶著狼耳朵和浴帽扮演大野狼的秀英壓低了聲音說,立馬被李Sunny踩了一腳「呀飯桶!妳唸錯台詞了啦!整天就只想著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坐在台下聽她們cosplay講童話故事的孩子們,看崔秀英被打比她們演戲笑得還大聲。

  推著書車經過的帕妮不禁噗哧一笑,不曉得這是她們排好的劇本,還是秀英真的出包被Sunny當眾懲處呢。

  抓著握把,她慢慢地將排滿書的書車推到各區域,將還回來的書一一放回架上,這區放完幾本,又要前進到下一區去。正好,她看見了從那區出來,手上抱著一堆書的太妍。

  美英的雙眼一亮,抬起一隻手就要叫住她,向前推進的腳步也加快了些許,想著可以讓她把書放上來然後兩個人一起推。不巧,推著另一台車的孝淵邊唱著歌邊從隔壁道過來,然後,就發生車禍了『碰!』

  「唉呦我的天啊嚇死寶寶……是帕妮啊。」孝淵本來只被嚇了一小跳,一看到帕妮臉上超陰暗的表情,瞬間從小跳變成大跳,冷汗直冒「呃!抱歉,我、是我沒注意到……」

  因為撞到延誤的那幾秒,路過的徐玄也發現太妍整個視線都被書堆擋住的情況,並先一步上前協助「太妍姊姊,我幫你拿一點吧!」

  「喔,謝謝。妳那一區整理完了嗎?」

  「嗯!平時來借書,看到放錯的就會順手整理一下,所以很快就弄好了。」

  見來者是徐玄,太妍的心情似乎不錯,和她有說有笑的並肩走向櫃台,那個方向根本不會看到另一端推著車的帕妮。

  但是孝淵一看到帕妮失去笑容,又看見另一邊的太妍,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趕緊拉了車先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不走這裡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唔……縱使明白太妍要她等是有理由的,但是這種等待真的相當難熬啊……

  帕妮本來沉著的臉,在孝淵逃跑、太妍也走掉之後,變成了深深的失落,因為小玄不會讓她吃醋,心裡的難耐反而得不到抒發,全都積著像水泥凝固一樣,也讓她瞬間喪失了去找太妍的意願,推著車進入了最角落的那區,默默地排起了書。

  那抹消沉而顯得特別嬌弱的背影,落入太妍眼角餘光中,頓時令她的笑容失去了幾分溫度。

 

  「太妍姊姊!」在太妍的思緒被短暫牽走之際,徐玄的驚叫聲又將她拉了回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她的視線也跟著收入了這驚駭的一幕──

  在閱報區,一名頭髮斑白的老先生倒在了地上,雙手摀著自己的胸口,一臉扭曲,彷彿吸不到空氣似的大口喘氣著,片刻後便完全失去了動靜。周遭的人發現了他的異常,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面露驚恐呆站在原地,有些機靈地上前查看,一時之間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俞利,叫救護車!」一片恐懼的靜謐之中,太妍喊出的聲音更是穿越了沉默,隨即,她也穿過那幾個圍觀的人,在老先生身邊蹲下,拉起他的手試圖尋得跳動的脈搏,發現他已無生命跡象,雙手便交疊置於他胸口上反覆施壓,協助他的心臟恢復跳動。

  整個圖書館的人幾乎都往這邊靠了過來,當然也包括流放自我到邊緣的帕妮,她大概就從陰暗處站出來了一點點,從層層人群之後望去。混著多種情緒的眼神有些複雜,從驚嚇、徬徨變成了現在的好奇、擔憂,本是想看老先生的狀況如何,目光卻不自覺地聚焦到太妍身上,萌生了崇敬與愛慕之情。

  如果今天是自己躺在那邊,太妍應該也會像那樣義無反顧地為自己急救吧?幻想了一下那個的畫面,(雖然昏倒應該是沒有意識的),太妍溫柔地牽起自己的手,有力的雙手急切地壓著自己的心臟,進行口對口人工呼吸時,那雙唇慢慢地貼上自己的……(*ˊ艸ˋ*)

  僅僅是做著這種不切實際的空想,也幾乎要讓某隻窩在角落的粉色小物尖叫了。幸好她還記著現在在學校圖書館不是她家,克制了自己的花癡,冷卻下來後被Sunny一喚,要她去校門口請救護車過來。

  「妳穿得一身粉而且聲音又大,他們一定會看到妳的,快去。」把帕妮推出去之後,她下個就是推秀英和允兒,讓她們利用長身優勢架開看熱鬧的人群,以免人多耽誤到救援時間。

 

  真如Sunny所說,一坨粉色在大樓前上下跳動就是個明顯的標的,醫護人員很快就在霞甌棟前下了車,抬著擔架進入圖書館,將已經恢復心跳脈搏卻尚未甦醒的老先生抬上車,送往醫院做進一步的治療與觀察。

  向醫護人員確認已經聯絡到老先生的家屬之後,太妍才放下心來,回到圖書館內,接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原本的工作。

  遇到那種情形,她還能冷靜地處理並善用學到的急救知識,救回性命垂危的老先生,理所當然地博得了眾人的讚賞與崇拜。有些人走過去感謝她幾句,她只是笑著擺了擺手說是應該的,而圍過去犯花癡的迷妹們,則被她用在圖書館必須保持安靜的禮節給制止了。

  對她而言,救人是種義務更是本能,不是為了讓自己成為鎂光燈下的焦點,她也毋須去接受那些讚美。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遠處的帕妮靜靜地看在眼裡,那雙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彷彿被投入一顆石子,引出了一圈圈的漣漪。

  她喜歡太妍的善良體貼,以及功成不居的謙虛個性,而那些吸引她的因素,不就是因為她看見太妍如何待人而發現的嗎?為什麼現在,她看到太妍對別人好,心裡反而不是滋味了呢……

  心事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同在解亂成一團的毛線時,試圖解開一個結,卻會在不知不覺中又打上另一個。始終無法平穩的心,亦添上了越多的不安。



  或許是因為內心的忐忑,讓美英在看太妍時多留意了幾分。是沒有看到她和周圍環繞的年輕妹妹亂來(?),卻發現她在取放東西時手會微微地顫抖,而且越接近閉館時間,她走路的腳步就愈沉重,似是相當疲憊的樣子,但表面上看著還是相當有活力的。

  平時的太妍可以從早忙到晚都精神奕奕,今天雖然來圖書館當志工,卻不如學生會的事務繁重,還需要一再檢查審核,為什麼會那麼累呢?

  越想越不對勁,美英也變得坐立難安,好想去問太妍怎麼了。

  終於撐到閉館時間,整理完最後的書籍資料,其他人成雙成對的紛紛離開以後,美英關上後方幾個區域的燈,在圖書館小小的會客室中找到了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頭的太妍。

  「太妍,妳哪裡不舒服嗎?」美英焦急地坐到她身邊,一摸她的背,竟被冰冷的汗給浸濕了半片……直到這個時候,她終於確定太妍的身體出了狀況「很難受嗎?要幫妳叫救護車嗎?」

  「嗯……不行……」太妍撐在額上的手忽地像失去力氣般落在沙發上,她的頭早就暈得看不清眼前事物,只憑聲音知道在她身旁的是美英。臉色變得極為蒼白的她幾乎是咬著牙說話,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顫抖的右手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點亮後解鎖再遞給美英「呃……打給……美蘭姊……」

  話還沒說完,一震更強烈的暈眩感襲來,硬生生擊碎了她剩餘的意識。身子一軟,她就這麼倒在美英大腿上。

  「太妍!!!」美英嚇得差點把太妍的手機摔在地上,好不容易抓緊,她趕緊搖了搖癱在自己身上的太妍,急得都哭了「嗚妳不要嚇我啊…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時間差。

  美英哭了差不多五秒才想起剛才太妍叫她打給『美蘭姊』,拿起她的手機點開通訊錄,一進去就找到了那個人的號碼,當然二話不說地就撥了過去。

  『嘟──嘟──』話筒中傳來一聲聲等待的長音,都比不過此刻美英極快的心跳聲。三秒過去,那人還沒接,美英差點就要把手機捏壞了。

  『喂?誰啊?』一個沙啞的女聲用有些大的音量喊著,然而電話這頭的某隻粉紅小龍,因為瞬間爆發了所有擔憂的情緒,內建的大聲公音量大概開到了200%以上「嗚哇──太妍、太妍是不是要死掉了嗚嗚嗚嗚嗚……」

 

 

 

 

 

 

 

※   ※   ※

最近比較忙所以遲到了qwq

寫完DL好像不能再寫嚴肅的,所以應該都會是輕鬆取向的(對就是這篇

接下來幾天我會比較閒,速度快的話327就可以再更一篇 (不要亂立約啊#

 

接電話的不是美蘭喔,可以猜猜是誰 (明明就很明顯

太妮有點略尷尬,當然要再來點事情才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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